真自願、還是被自願

【特稿】有外資博企自今年6月起至今年12月，向某一定層級的管理層員工推「以股代薪」（一成月薪購買公司股份）的支薪方案，資方指案是讓「員工自願參與」。在勞資關係中，勞方是在不對等的位置之中，勞方相對處於弱勢，即使簽下「同意書」，法律上被認定為「自願」；簽下同意書的僱員，內心由衷地是否心甘情願？疫情以來，博彩業受多方因素夾雜，生意受影響，賭廳結業、有部分衛星場結業，現有的博彩從業員，最怕是「連揀都無得揀，要被迫面臨失業」；甚或這種以股代薪、以所屬集團現金券代支薪金的情況會擴散至其他行業的員工，就業環境惡化起來。

今年2-4月總體失業率維持在3.5%，本地居民失業率4.5%，均與上一期(1-3月)持平，就業不足率則上升0.2個百分點至3.0%，就業不足中，其中以博彩及博彩中介業和建築業的人數佔多，而整體的建築業和博彩及博彩中介業的就業人數減少。在1-3月同樣調查中，第1季就業人口月工作收入中位數為16000元（澳門元，下同），其中從事博彩及博彩中介業的收入中位數為20500元、建築業為15000元。本地就業居民月工作收入中位數為20000元。博彩業僱員在疫情中期起，公司大多會推行一送一關愛假期，變相推支半薪的有薪假期，部分博彩從業員收入有受到影響，大多數僱員站在「過往太忙，現時休息下、照顧子女/家庭，」平衡一下生活與工作的心態，按自身需要申請了一送一無薪假，所以普遍上，博彩僱員對於這種一送一/半薪假期，不太抗拒。

今年以來，博彩業的生意進一步受到內地疫情影響出行，賭收進一步回落，5月份博運博彩毛收入僅33.41億元，較4月的26.77億元回升近兩成半，更加是近20個月以來的第二低，僅比4月略好。博企背負沉重的企業責任，不敢輕舉妄動，大舉推出無薪或大幅度的影響僱員收入措施，不過，近期有外資博企已經向某一定級數的管理層，推出「以股代薪」自願參與計劃，筆者身邊有位在該博企任職的朋友，正是該計劃的適用對象，其私下向筆者訴苦，「所謂的自願，都係要你簽！打工仔可以SAYNO（說不）嗎？」更形容，這是份「不平等條約！」為了保住份工，該位朋友及身邊的數位同事，只能無奈地以所謂的「自願」方式，簽下同意書；唯一希望是，「股仔（票）生生性性，未來在解禁期後可以高於購入價，最低限度，希望不要蝕本（低於認購價）。

不論在減薪、放無薪假等的方案中，僱員很多時候及情況下，都是「退而求其次、為保住份工」而要讓步、透過所謂勞資雙方的「溝通、協調、同意、自願」參與；若未來的經濟狀況未如理想，筆者憂慮，這種情況會蔓延到不同行業，對於收入只有一萬多或更低的打工仔而這，扣了一成、半成人工，生活將更艱難。勞工事務局及政府需要正視情況，收到僱員投訴時，要調查清楚，到底是「真自願、還是被自願」，對「被自願」必需遏止，捍衛勞動者的勞工權益及尊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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